李世平
一群阿兹特克人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上奔波。太阳神告诉他们，当看到老鹰站在仙人掌上啄食蛇时，那里便是他们安居乐业之处。终于在特斯科科湖中央的小岛看到了神所指示的景象，于是便在此定居。于是，有了阿兹特克王国和首都特诺奇提特兰城，而墨西哥城就建立在此都城的废墟上。
今天的墨西哥城既保留了浓郁的民族文化色彩，又是一座绚丽多姿的现代旅游城市。宪法广场是墨西哥城的核心，在其不远处，是著名的“三种文化广场”：阿兹特克帝国时期的神殿、西班牙殖民时期的圣地亚哥教堂和现代建筑，分别代表了印地安文化、殖民文化和现代文化。
在墨西哥城北广阔的高原上，即是特奥蒂瓦坎古城。这里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前美洲重要的政治和宗教活动中心，是光辉灿烂的印地安文化之一，有“诸神之所“的美称。在其繁荣兴盛的六、七世纪，城市有20万人口，规模与当时中国长安相当，为世界大都市之一，城市建筑结构严谨，为以后阿兹特克人修建特诺奇提特兰城所效仿。当阿兹特克文化在美洲中部高原兴起时，这里已经成为废墟。如今，巨大的建筑遗址依然让人肃然起敬，闻名世界的墨西哥太阳和月亮金字塔就矗立在这里。我登上塔顶，四周景物一览无遗，纵贯南北的中央大道全长4公里，宽45米，是古城的重要组成部分，神殿、祭坛、亭台楼阁以及大街小巷遗存仍然清晰可辩。
人们常说，到中国不去长城等于没到过中国。同样，到墨西哥不去看一看太阳和月亮金字塔，也等于没来过墨西哥。现在，我就站在塔顶，任高原炽热的阳光照射、任思绪对接悠远壮美的历史和传说，感觉十分奇特和畅快。
对外国游人来说，墨西哥玛雅文化遗址似乎最让人向往。在墨西哥境内，分布着许多玛雅遗址，最著名的有帕伦克古城及历史公园、乌斯马尔古城遗址、埃尔塔欣古城等。位于墨西哥城东南部尤卡坦州的奇琴伊察城遗址被认为是保存最完整的古玛雅文化遗址。
从旅游胜地坎昆乘车约三个小时，一条笔直的两边都是丛林的道路将我引进奇琴伊察。
奇琴伊察古城最早建于公元432年，保存至今的建筑有金字塔神庙、千柱厅、球场、天文观象台等，分布在约6平方公里范围内，其中最著名的建筑是建于公元987年的库若尔甘金字塔。库若尔甘在玛雅语中意为带羽毛的蛇神，即羽蛇神。金字塔共九层，塔身四面有台阶通向塔顶，每面台阶各为91级，加上最高层一共365级，代表了玛雅太阳历的一年天数。金字塔底部雕有一个羽蛇神头像，而蛇身则隐在阶梯断面内，在春分、秋分之日，夕阳西下之时，从某个特定角度望去，就会看到夕阳的余辉正好射在蛇神的头后，形成波浪形的长条，如蛇身逶迤游动。这个奇琴伊察特有的“光影蛇形”神秘景观，表明当时玛雅人已掌握了精密的计算技术和天文知识，只是他们更多的认为这是羽蛇神从天而降，赐予他们太平盛世的吉兆。
离金字塔不远，是有名的武士神庙，被认为是玛雅神庙建筑中最美的一座。神庙刻有极其丰富的浮雕装饰，入口处两侧有许多高大的羽蛇形石柱，雕有很多精美的图案浮雕。一尊武士半躺在地上，肚子上放着一只圆盘，盘子被认为是存放被献祭者的心脏用的。东侧一建筑则刻满骷髅，被认为是陈列首级之处。天文观象台是一个高12.5米的圆形建筑，台阶和阶梯平台的数目分别代表了一年的天数和月数，52块雕刻图案的石板象征历法中52年为一轮回。壮观的球场墙上浮雕显示着一些被砍了头的竞技者，考古认为当时的比赛往往是以一方的死亡而告终的。
想想这些考证结论与审美意象不免残酷和沉重。今天，这些景象依旧神秘。作为游人，我对“玛雅”知之甚少，更多的是惊叹、好奇和不解。望着被阳光照耀着的与蓝天白云如此接近的玛雅金字塔，我想到了埃及的金字塔。我最好奇的是，二者相距遥远，是什么意念使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巨石堆砌起巨大的金字塔，来作为他们崇拜、祭祀和埋葬的“图腾”，而且形制是如此的相似？看来只有一个解释：每个立面呈三角形的金字塔即是崇高的山峰的抽象概括，这个三角形呈向上之势，从宽向窄，直至一点，直指苍穹，人在此与神对话最近，而且相对不朽的巨石则让对话永恒——这真是人类创造的两处最神秘、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三角形。
说到不可思议，我又想起辣椒。据考证，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前，辣椒已经被用作调料，在印加文明、奥尔梅克文明、托尔特克文明、阿兹特克文明和玛雅文明中出现。玛雅人培植的辣椒中，至少有30种已经被确认。如今辣椒是世界上使用范围最广的调味品。毫无疑问，在墨西哥的几天，我的眼光不但经常与古物相遇，舌尖与辣味食物免不了也有了一番热烈的缠绵。
（作者系民盟文化委员会副主任、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
